起因
一九九零年四修族谱时,孙井族侄孙法忠、耿孟庄堂兄孙远科因一世系和南房不明朗的问题,会同族祖贤民、敬一公多次去孙路口、孙范庄、孙庙与在信公、良栋公、绍贡公等探讨,均无清晰线索可查。农历庚午年(阴历一九九零年)腊月十六日,耿孟庄村族侄正秋结婚办喜事,头一天的腊月十五日族人围坐闲谈之时,堂兄远科又提起此事。闲谈中问我村建杈公:“南房你有认识的人吗?”(建杈伯爷爷荣先公曾在南房孙洼做过私塾先生,故有此一问)“有,我很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在孙洼,有个叫孙瑞瓒的老人说我应该称他爷爷。”又说:“你建银伯临近去世时对我说:屋里有些很旧很旧的老书,好好爱护不要丢弃。我一直没在意,不知是否有用,你可去看看。”
建银伯建海伯是亲兄弟俩,建海伯先去世,当时两人均已去世数年,且都未有家室。大概原因是:建海伯是国民党员,也是国民党军人,参加过上海保卫战,后编入蒋介石卫戍部队,解放前夕蒋介石撤往台湾,建海伯偷偷脱离部队回老家。经过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立四新、批林批孔等等一系列的运动,兄弟俩在家言谈举止都谨小慎微,所以,就算知晓一些事情,直到去世之时也没对众人轻易讲出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惊现
农历庚午年腊月十五日,即阳历一九九一年一月三十日下午三时,堂兄远科会同族兄远波和族侄正周立刻前去建海、建银伯原来住处,推开房门,如雪般的灰尘簌簌落下,蛛丝密布,先打扫后寻觅,最后在封布上(老式房屋里梁头之间铺上苇席,用来存放衣服和被子等杂物),发现有一大捆早已发霉变黄的书籍。拿下并小心拆开细阅,里面有教读用的拼音字符、音标,临帖等,还夹杂着一些凌乱的纸张,逐一翻找细看,发现其中有几张纸上记载有人名、配某氏、生几子、卒于何时、葬于何处等信息。这是谱牒!在场人员深感震惊,堂兄远科立刻意识到这几张纸很可能记载有重要的家族信息!尽管心跳开始加速,但还是屏气息声,小心翼翼地仔细查看着。“这些是谱序!”“这些是谱记!”“记录的是我族先人信息!”堂兄远科手捧老谱激动万分:这里记录的是我们的根啊!历经文化大革命居然没有被搜出烧掉,建银、建海公得冒着多大的风险为家族珍藏这么重要的资料啊!
清代咸丰手抄老谱惊现!
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四修谱委会(谱馆设于孙井)成员全都细细拜读,确认是我族历代先人重大个人信息。在孙井谱馆工作之余,孙河支族人孙敦厚在和堂兄远科兴高采烈的交谈中无意中提到:老的书籍中是否还有关于我族其它的一些随笔资料?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会同基乐公、敦厚、族侄正周等几人再去查看,竟然在一教读用的书籍里还夹杂着一张谱记!记载的是“凡”字辈先人信息。至此,老谱全部发现!听堂兄远科说老谱里记载着的几辈人都是葬于孙河,孙敦厚极为兴奋,脱口说出“孙井应该有我的老宅,得找典法叔要宅地去”的玩笑话。
认可
仔细拜读清代手抄老谱,发现有太高祖文彩公写的一篇谱序:“咸丰四年盘乐集黄河北岸开决正冲我沛逃居萧邑……教读为生有同族端公携谱过访提笔将我支谱留存恐后生不策之变……”从这篇谱序不难推测:清代手抄老谱应为太高祖文彩公(号献彩、字凤先,一八一二----一八九一年),在咸丰年间因躲避黄水逃居萧邑之时,亲笔抄录的同样颠沛流离的我族端公所带老谱上的我支支谱。
祖上相传,太高祖文彩公曾在今淮北市萧县瓦子口一带教读过一段时间,另有我写的《瓦子口纪行》介绍。我的瓦子口之行从侧面佐证了清代老谱是太高祖文彩公手抄。
太高祖文彩公在谱序里写到:“……数十年未得平安家谱未能重修多祝子孙起行修治是为切盼……”可以想象,当时太高祖文彩公对沛支孙氏家族事业的关心程度之甚,在手抄老谱后殷切期盼沛支孙氏家族能有个统一的、完整的家谱!后文彩公长子高祖雨田公等又发起修谱。有知信公在谱序写到:“自大清光绪皇上元年之时有德明志端雨田书田會同修谱之事言曰分五大支……”光绪元年既一八七五年,高祖雨田公会同修谱,拿的就是老谱并想根据老谱记载里的五大支,完成太高祖文彩公希望我沛长支孙氏脉家先统一起来的意愿。高祖雨田公很有能力,发起修谱之时任湖田董事、十一村会首(现今微山湖一带),与济宁州孙状元关系密切,素有来往(是否因与老谱记载内容有关联而联系上也未可知),孙状元曾让其妻侄送来状元灯,县太爷也常去拜会,在沛地影响较大。高祖雨田公用其影响力为孙氏族人在湖里一带做了不少的脍炙人口的事情。比如:为欢上孙氏族人和彦家打官司翻案、参与孙井族人和魏家打官司命案、处理烟墩孙氏族人在湖里用三个石磙扣封井口事件等等。
可惜的是光绪元年高祖雨田公发起的那次修谱,因知信公去世(谱序:岁月不我待……不幸短命云云)和乱世里诸多事由而最终没有完满结果,再后来雨田公去世。此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华夏大地动荡不安,人们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沛地孙氏再没有启动大规模的修谱行动。文彩公手抄老谱的重大价值再也没有得到发挥和体现的机会,以至渐渐淡出大多数族人视野。文彩公二子:高祖雨田公、保田公后人中,荣字辈和敬(遂)字辈直到典字辈里都几乎没有识字的。
建银伯建海伯的高祖是文瑞公(号献瑞,字凤书)即献瑞公的五世孙,文彩公和献瑞公是亲兄弟俩,分别是明奇公的长子和次子。献瑞公二子蓝田公也是很有学问的人。文彩公弟献瑞公后人多为儒人,建银伯建海伯也有文化,其祖父荣先公黑学底子厚实,常在外地教读,其父遂成公更是耿孟庄有名的文人,对《奇门遁》颇有研究,常对人说:看了奇门遁来人不用问!
在半个多世纪里大范围家族事业的沉默中,历经几代人的手抄老谱自然会被后儒人阅存。当然,老谱在兄弟俩的后人之间流传和保存也时属正常。我想,这就是在建银伯处发现太高祖文彩公手抄老谱的最大可能原因。
手抄老谱里涉及到沛县各地和周边地区孙氏族人的先人信息,事关重大,堂兄远科不敢怠慢,会同他人先后和沛县南房、丰县常店等地交流。在和孙路口、韩庄等族人初步商议后,决定于腊月十九日在韩庄召开族人大会,时有孙桥、烟墩、前后孙洼、孙大庄、孙新庄、郑集孙大庄、关帝庙等等各庄各支代表大约有五六十人济济一堂。族叔尊谟公当众读了一遍老谱所载内容,众族人很是兴奋,先祖的记载内容是珍贵的族史资料,从中轻松弄清了本文开头提到的南北房“有一世不明”的问题。
在信公、善思公、良玉公、堂兄远科等商议决定,在耿孟庄再次开会,根据老谱记载,明确今后要做的事项,为将来沛县孙氏大合谱准备一些前期工作。遗憾的是这次耿孟庄的会议,孙井支个别人因以往相传的部分内容和老谱记载相悖(主要是谁为长门问题),来而复走!而更加让人遗憾的是,竟因一时意气用事,在五修谱时做出重大错误决定。幸亏族侄孙法忠等幡然醒悟、坚持原则,及时悬崖勒马,才最终没有酿成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撕裂族众的更大错误!为沛县孙氏六修大合谱锦上添花。
当然,因解放后文字的几次简化、语法语句的变化,对事对物等等的叫法和提法的变化,还有在文字誊录过程中难免的笔误、漏笔和语病,这些都会使我们对老谱里个别地方的记载内容造成不解或迷惑。比如“长月”是何月?众人不解,族叔尊斌公依靠其深厚的文化功底和文学造诣指出:古人把九月叫长月!为平息对最后找到的那张谱记的质疑,尊海叔亲自去沛县公安局用现代科技手段进行检测,结果是:纸质年代相符,字体亦与前几页同!再加上老谱中出现的大量繁体字,这些不可辩驳的事实指向同一点:老谱是真实的无可置疑的先人记录!
经较长时间的质疑和释疑,清代手抄老谱终被沛支所有孙氏族人认可,六修合谱顺理成章也势在必行!
意义
清咸丰手抄老谱的发现以及谱记内容,对丰、沛、鱼、欢等地孙氏族人来说有划时代的意义!
一、谱载我支长房居贤公葬于孙井村西一里,二房居圣公葬于欢上,三房居正公葬于鱼台北三十里孙庄前二里,四房居中公葬于汴梁城南二十里孙庄,五门居考公葬于山西太原府平远县北山以东。这证实了沛县孙氏和欢上等地实为一脉人。从历代先人口口相传到现在可见的珍贵的纸质的族史资料,这些重要的历史文献是先人留给沛地孙氏族人宝贵的文化遗产!
二、沛县、欢上的长房之争议、叔侄之争议,看老谱记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居贤公次子本义公之长子广文公葬于山东欢上新茔主穴,居贤公之四代孙用伍公也葬于欢上,所以,沛县支孙氏族人是长房,欢上有后迁入的长房人,也是叔辈久居之地(广文公称本礼叔父)。这之间复杂的过程和经历,若不见老谱记载,只凭历代先人口口相传,怎能说的清楚?恐怕会永远争执不休。六二年修谱就因此争执,不欢而散各自续修,甚为遗憾!
三、沛县孙氏南北房等各支人口众多,听先人口传是一脉,但苦于没有确凿史料,世系辈分不好明确,恐万一出错给后人留下麻烦,所以,六二年也只是联谱而没有合谱。现在老谱里各房支记载清晰明了,实为一脉人。阳历一九九一年腊月在韩庄会议上就决议:修订增补宗排三十字,即时开始使用。二零一八年冬族弟孙剑从南京回沛,在给族弟接风宴上,我提出再次修谱时应当合谱的建议。得到当时族叔尊海、弟孙剑、族兄守卫等的一致赞同。二零一九年沛县孙氏宗亲会商议,全县孙氏大合谱,依老谱所载各归各支系,纠正以往的不当接续之处,既体现是脉家、是一家人,又分清了各房支的世系脉络。清咸丰老谱为沛县孙氏合谱提供了可靠翔实的历史文献,是合谱的基石、是合谱的定海神针、是合谱的定盘星!
四、清咸丰老谱的发现,说明了孙氏历代先人无不关心支持家族事业。涌现出了为家族事业呕心沥血的无数先人,文彩公就是其中的一位代表人物。他在那如此艰苦的年代里,在外地以教读为生的窘迫环境里,遇到我族端公携谱过访,仍能毫不犹豫地提笔抄录我长支支谱,给后人留下珍贵的家族文献,让族人感受到大家都是同根同族、血脉相承,血浓于水的亲情。文彩公用爱和奉献诠释了孙氏族人应该具备的责任心和有所担当的家族情怀!文彩公为家族事业不舍不懈,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令我族后人敬仰的先人!我辈当以文彩公为楷模,为家族事业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文彩公这种为家族事业无私奉献的精神,是发现老谱的最大意义之所在!
远升 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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